他还看了一眼张雪休的后颈——还好自己三次打的地方不同,要全打在张雪休后颈上,他脖子都能被他打断。

秋意泊将装满了土仪的纳戒放在了床头,兴致来了,又提笔写了一张纸条压在了下面,飘然离去。

约莫是晚上的时候,张雪休醒来了,他难得有了些清明,只觉得后颈酸痛得不行,他摸了一把,果然颈椎发出了如同嘶哑刺耳的低鸣,可见秋长生下了多重的手……不是,他怎么记得秋意泊打的是胸口?

“嘶——”果然胸口也很疼。

张雪休眉目有些倦懒,他其实有些厌烦醒来,方才那一觉睡得很好,他许久没有这么正常的睡着了,体内的灵气又隐隐有沸腾之势,他伸了个懒腰,忽地就摸到了床头一个圆圆的硬物,他抓来一看,居然是一个纳戒。

一起抓来的还有一张纸条,上书:年少只恨道缘浅,如今唯恐道缘深。①

张雪休看了好一会儿,随手就将它揉作一团,扔到了墙角去——秋长生这是在嘲笑他啊!

他仿佛都看见了秋长生那张带着笑意的脸!

啊不,是可恶的嘴脸!

张雪休又倒了下来,在被捂得温热的被窝里打了个滚,这时才发现手中还握着那枚纳戒,他神识在纳戒里一扫,也不拘什么,随意摸了个东西就往嘴里塞。

……甜的。

蜂蜜莓子蜜饯。

啧,一大把年纪了,还喜欢吃这种小孩子才喜欢吃的东西,简直是丢人……

再吃一颗。

***

秋意泊这头收拾了张雪休出来,就听闻秋露黎到了,此前秋露黎和林月清跑到十方道界游历去了,后来就没什么消息了——主要是他自己当时也不太好就是了。他顺道就去了一趟浣花峰。

浣花峰只招女修为弟子,但不代表男修不能上去,只不过该去哪里就去哪里,不能随心所欲乱逛,免得冲撞了就不好了。当然,要真有个男弟子在浣花峰乱闯,看到了什么师姐妹换衣服洗澡……之类的,等待他的大概率不是喜结良缘,而是一剑。如果一剑没死,还能追上千万剑,砍死了事,真的砍不死,还有宗门的执法队,总之,不会有什么好下场。

人性本恶,自凌霄宗除了血来宫后,日益壮大,弟子无数,就是祖坟冒青烟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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